【脑残粉】杜琪峰×韦家辉:23年17作品回顾
浏览次数: 发布时间:2024-08-23 23:0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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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河映像,难以想象。杜琪峰永远保持着旺盛的精力和持久的创造力,继年初《毒战》大获好评之后,由杜琪峰执导,韦家辉编剧,刘德华和郑秀文主演的《盲探》又要在7月4日与观众见面。影片的一款宣传海报上这样写道:“杜琪峰、韦家辉、刘德华、郑秀文十年再聚,智爆最强心战!”可能指的是自从2004年《龙凤斗》之后,四人再没有一起合作过。

之所以用“可能”这个词,因为上述说法并不准确,拍摄《龙凤斗》的时候并没有韦家辉参与。真正由四人一起合作的最后一部作品,应该是2001年由杜、韦合导的《瘦身男女》。但在接下来的两年里,杜琪峰和韦家辉还合导过《呖咕呖咕新年财》、《大块头有大智慧》等五部作品,其中两部由郑秀文主演,两部刘德华主演。因此《龙凤斗》才算是一个结束的标志,在这之后将近十年里刘德华、郑秀文都没在杜琪峰的电影中出现过,直到2012年郑秀文回归《高海拔之恋Ⅱ》,可看作四人重新开始大规模合作的一个先兆。

而合作中止的根本原因在于,2003年在拍摄完《大块头有大智慧》之后,韦家辉离开了银河映像去了中国星,到2007年才再次回归。虽然仅仅离开了四年,但他回来之后忙于拍摄两部黑色风格的影片《神探》和《复仇》,因此到2011年才推出两部爱情片《单身男女》和《高海拔之恋Ⅱ》。除了这两部影片,杜琪峰在10年里一共只拍了一部爱情片,即2008年的《蝴蝶飞》,该片由岸西出任编剧。因此可以这样说,韦家辉是杜琪峰爱情片的灵魂人物,正因为有了韦家辉PG电子在线注册,杜琪峰才能在黑色枪战片之间穿插拍摄一些爱情喜剧片。

此前一直有种说法是杜、韦合拍爱情片出于商业方面的考虑更多一些,因此这类影片与杜琪峰的黑色系列影片如《黑社会》、《PTU》、《枪火》相比,难免有些粗制乱造,韦家辉天马行空的剧本便难脱其咎了。

但倘若你愿意将2004年以前杜琪峰与韦家辉在第一个合作高峰期和2007年之后两人第二个合作期拍摄的影片重新回顾一遍,你会发现,这类影片同样保持着一贯的导演风格和作者印记,保持着上乘的水准和奇妙的想象力。你还会发现,刘德华、郑秀文都在影片中表现出最好的自己——杜琪峰是刘德华除王晶外合作最多的一位导演,是郑秀文唯一持续合作的导演,他对于这两位演员的意义有如王家卫之于梁朝伟和张曼玉,而两位演员在影片中所展现的个性毫无疑问是令人难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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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世界》绝望到底 借债者难还债

《再见阿郎》冷眼旁观 坐牢人永坐牢

韦家辉(1961年生)小杜琪峰6岁,二人同样出身于香港无线电视台训练班,不过并非一届,工种也不相同。韦家辉是从编剧学起的,而杜琪峰进的是艺员训练班。学习结束后,二人都在电视台摸爬滚打多年并取得不俗的成绩。1980年,杜琪峰拍摄了自己的第一部电影《碧水寒山夺命金》,而韦家辉直到1990年才第一次接触电影的编剧工作,这部电影的导演便是杜琪峰。

影片名为《爱的世界》,由刘松仁饰演的职场白领、两个孩子的单身父亲偶因一次赌马失利从此陷入高利贷的重压之下,最后大儿子惨死在黑帮分子的手中。片中主人公的境况随故事的发展越来越糟,“爱的世界”所指的亲人之爱仅仅提供了一点点暖色,最后的结局反而让人有一种舒缓之感。贯穿全片始终的绝望情绪让这部影片显得十分大胆,也成为该片的独特之处,杜琪峰和韦家辉在片中所展露的世界观、价值观奠定了其今后诸多影片的基调,比如古天乐主演的《毒战》。不过,影片的表现手法尚不成熟,理念先行(一日借贷便永无翻身之日),情感也不够克制。

《爱的世界》可以算作是一次预热,二人真正的大规模要等到银河映像成立之后。1996年,杜琪峰和韦家辉、游乃海等人合组了银河映像电影公司。韦家辉加入银河后自编自导的第一部作品《一个字头的诞生》以其开创性的非线性剧本和黑色、荒诞的风格而大获好评。但直到1999年,杜琪峰和韦家辉才开始创作上的合作。这一年拍摄的《再见阿郎》由杜琪峰导演,韦家辉编剧,名义上是1989年《阿郎的故事》的续集,但二者在风格上相去甚远,续篇在精神气质、所要传达的情绪乃至配乐上更接近于《一个字头的诞生》以及同样是由韦家辉导演的《和平饭店》。

《再见阿郎》有如一个哲学寓言。由刘青云饰演的黑帮大哥张东郎刚刚从狱中出来,他的女人、他以前的小弟都换了新东家。张东郎看似脾气火爆,但人人都知道他吃软不吃硬,像对傻瓜那样口头上连哄带骗、毕恭毕敬,但没人打算还以前欠他的账。同时,张东郎渐渐爱上了黄卓玲饰演的“国际饭店”老板娘,两人因招惹了当地的出租车司机和警察而受到他们的百般刁难。影片结尾,张东郎去找前女友讨账,反而被当作银行抢劫犯抓了起来。多年以后他再度出狱,接他的出租车司机正是当年滥用职权的警察,该角色由林雪饰演。通过这样的循环结构,杜琪峰和韦家辉以冷眼旁观而又略显幽默的态度,在影片中又一次探讨了他们感兴趣的命题,即人在世界上势必要一次次地遭遇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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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男寡女》不耍酷的华仔才最酷

《辣手回春》古惑仔挑战医疗制度

在经历了多年磨合之后,杜、韦二人首次合导的两部影片《孤男寡女》、《辣手回春》在2000年暑期问世,其上映日期前后仅间隔两个月。

《孤男寡女》是刘德华和郑秀文合演的爱情三部曲的第一部(后两部是《瘦身男女》和《龙凤配》),刘德华饰演一个电脑公司的销售经理,郑秀文则饰演刚刚进入公司的销售专员。影片很容易让人想起2011年因为“接地气”而成为票房黑马的《失恋33天》,二者都讲述了一个男同事在帮助女同事抚慰失恋伤害的过程中相互爱上对方的故事,而《孤男寡女》同样表现出类似于《失恋33天》的烟火气。

因“耍酷”而遭人诟病的刘德华在本片中呈现出来的气质与我们身边的那些销售经理十分接近,中分的头发让他看上去有些“土”,兢兢业业奔波多年,才攒够一栋房子和一辆汽车,在外卑躬屈膝,在内又因为做事认真而不招懒惰下属的待见,这样的日常角色被刘德华演来全然不在话下。而郑秀文所饰演的努力工作、不会保护自己的新员工,相信任何一位曾经经历过见习期的女孩都能在她身上找到共鸣。尽管整部影片无疑在褒奖刘、郑两人的单纯和认真,但并不认同当代的企业制度,影片以二人离开公司走在了一起告终。

《辣手回春》的角色设定和演员阵容毫无疑义是从《古惑仔》系列和前一年的《星愿》中取之而来的。尽管郑伊健和陈小春在片中换了职业——医生,但他们的手足之情、郑伊健的稳重和正义感、陈小春的大大咧咧都与《古惑仔》毫无二致。而女主角张柏芝在本片中仍然饰演一位护士。影片对医院的不负责任、利欲熏心讽刺意味十足,这与《孤男寡女》中对职场的无聊和倦怠的讽刺是一样的。除了那些拿捏精准的笑料,杜琪峰和韦家辉在本片中还表现出对梦境的关怀,影片结局揭示出全片不过是在医院看病的病人对于制度改革的幻想,而片中对集体奔跑的全景展示、为医院高层营造出来的神秘感证明了它受到卡夫卡和乔治•奥威尔作品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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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无艳》无厘头 现代话语讲述经典故事

《全职杀手》玩致敬 顶尖高手遭逢悲剧命运

2001年两人再接再厉,一起执导了《钟无艳》、《全职杀手》和《瘦身男女》三部风格迥异的作品。《钟无艳》是对 “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这一历史典故的无厘头演绎,讲述单纯善良、能文能武但相貌丑陋的齐国王后钟无艳和“狐狸精”夏迎春争宠的故事。影片由郑秀文饰演钟无艳,张柏芝饰演夏迎春,齐宣王则由梅艳芳女扮男装饰演,三位女星在该片中均奉献出绝佳演出,数梅艳芳最为精彩。张柏芝青春无敌,其在片中时男时女的扮相启发了多年以后陈嘉上执导的《老鼠爱上猫》。韦家辉的幽默和无厘头、对底层生活和理解在影片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示,较之周星驰毫不逊色。

很难想象,杜琪峰和彭浩翔曾经产生过交集。这一年拍摄《全职杀手》的原创剧本,正是出自于彭浩翔之手,而彭浩翔的成名之作《买凶拍人》和《全职杀手》是在同一个月上映的。如同《买凶拍人》,影片充满了对其它电影作品的引用和致敬。不过仁者见仁,定有不少观众不接受这样的投机取巧。影片的开头刘德华在监狱行刺基本完样复制了罗伯特•罗德里格兹的《杀手悲歌》,而咖啡馆拉二胡的桥段也是从此片借鉴而来。此外被引用的电影还包括凯瑟琳•毕格罗的《惊爆点》(刘德华的面具)、库布里克的《发条橙》(古典音乐下的暴力)、乃至杜琪峰自己的《再见阿郎》(刘德华在影院看的电影)。

不过,最为重要的还是对梅尔维尔《独行杀手》的引用,刘德华和反町隆史的杀手角色根本上来说就是从这部影片中脱胎而来,杜琪峰的大部分黑色枪战片的精神源头也在于此。片中刘德华与反町隆史为争夺亚洲第一杀手的称号进行着毫无意义的角逐,明知毫无意义,又要服从命运,这导致了刘德华最后的悲剧。刘德华在本片中同样牺牲了自己的形象,尽管仍以耍酷为主,但他的角色是一个染有癫痫病的杀手,与他之前或之后的正面角色有巨大差异,这既赋予了他的悲剧以西方神话的色彩,也展现了刘德华掌控复杂心理的能力。

《瘦身男女》的故事发生地设置在日本,刘德华和郑秀文饰演一对在日本相遇的香港大胖子,郑秀文因身材而恋情受挫,对生活也失去了信心。在刘德华的物质、精神支持下,她成功减肥,同时也爱上了一同患难的刘德华。杜琪峰和韦家辉以异域人的眼光,拍出了一个十分真实、和谐又美丽的日本,就像他们在《毒战》中所呈现出来的想象的、但又十分自然内地一样PG电子注册首页,仿佛他们在这片土地上已经生活多年,这是他们优于很多华人导演的地方。影片的主题——减肥——反映了杜、韦二人对小人物生活的关心,而片中的诸多细节如麻将、膨化食品、奇诡的中药、算计每一个食品的卡路里、对大海喊“我不爱你”等,则证明了他们对生活的仔细观察,因而能触碰到芸芸众生的心灵。刘德华的片中形象在《大块头有大智慧》中还将延续,而郑秀文,已经可以给美丽下一个独特的定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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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呖咕呖咕新年财》笑中带苦 哀而不伤

《我左眼见到鬼》见鬼不可怕 可怕是忘记

尽管起了一个快速消费品一样的名字,但《呖咕呖咕新年财》无疑是一部贺岁喜剧杰作。这部影片汇聚了杜琪峰的三位金牌男主演——刘德华、刘青云和古天乐,投注了杜琪峰和韦家辉对麻将这一大众玩物的无限热爱。形式上来讲,片中的麻将场景无论是其动作、音乐还是精致切割的镜头,都和杜琪峰最擅长的枪战场景一样优美。而作为一部喜剧片,它的每一处戏仿、和恶搞无不做得恰到好处。情感上,杜琪峰继续在片中传递着他笑中带苦、哀而不伤的人生态度。当然PG电子登录,既然是麻将做主角,那杜琪峰在宿命观的呈现上也就更名正言顺了,一次次天意的应验让观众对宿命之说深信不疑,但当你信了之后,他又开始表达他对迷信的批判态度。此外,在这部影片中,杜琪峰和韦家辉第一次尝试使用了刘德华、古天乐双线叙事,这一叙事方法在2011年的《单身男女》中还将被再次使用。

《我左眼见到鬼》将杜琪峰、韦家辉对宿命、灵异、鬼魂和转世的兴趣外化了,并非只此一例,《神探》、《大块头有大智慧》、《向左走向右走》以及上面提到的《新年财》都有对类似问题的讨论,只是程度上有些区分罢了。虽然是喜剧,但影片的主题却十分严肃,它关心的是遗忘、阴阳两隔和人的寂灭。不过,创作者并不试图将他们的价值观强加给观众,他们着力点还是放在了故事的趣味性、形式的讲究以及对喜剧桥段的雕琢上。

郑秀文在片中的角色和《龙凤配》中一模一样——生性单纯、嫁入豪门(满足普通阶层对一夜暴富的幻想)而又有一点偷窃癖。杜琪峰和韦家辉合力开发出一个讨人喜欢的郑秀文的“典型”,其独特性并不输于张曼玉、林青霞,然而不妖不艳不冷不深刻,似乎便难以被供到神坛上去。刘青云在片中饰演神经兮兮的鬼魂,夸张的角色设定最大化地发挥了他表演的潜力,也与他在《神探》中的同类演出遥相呼应。

《百年好合》尼姑医性病 高山养心灵

《大块头有大智慧》和尚跳艳舞 树下悟因果

2003年的《百年好合》故事发生地横跨香港和内地,同一年拍摄的《大块头有大智慧》也是如此,不仅如此,两部电影的内地部分都被设置在山上。《百年好合》是在峨眉山上,古天乐在此医好了他的性病。而《大块头有大智慧》则是在洛阳的龙门山上,刘德华饰演的高僧在山上悟出了“因果”。虽然两部电影并非穿越故事,但都间接地将古代和当代结合在一起。由此不难看出杜琪峰和韦家辉对武侠故事的偏爱,以及对他们来说,内地的广阔空间是对香港狭窄空间的一个补充,其原始的环境是对都市环境的补充,他们渴望能在内地找到一块桃花源治愈都市才会产生现代病症,并返回到古代质朴、单纯的世界之中去。

《百年好合》的前半部分主要讲古天乐前去峨眉派找代掌门郑秀文问医,当代的大小尼姑一经亮相,无论是其表现出来的与外部世界的不适应,还是其校服装扮、同一般人一样难以经得起古天乐的色诱,都让人忍不住想要发笑——想象一下前任掌门李冰冰身着古装,然而左脚耐克、右脚阿迪达斯所产生的不和谐感吧。即便如此,影片所展现出来的古风、古意同样令人信服,给人以一种回到古代的恍惚感。后半部分,为了练成伤心断肠剑的郑秀文前去香港找“伤女王”古天乐伤她的心,两人假装怜爱、见父母、说狠话,则和法国影片《神圣车行》一样,采取戏中戏的方式,用表演来对表演加以评点。要完成两种层面的表演,当然比一般的演出要难的多,但本片的喜剧性质让使它看上去比《神圣车行》要“低端”得多,当然,古天乐片中的表现与德尼•拉旺比起来也有较大距离。

《大块头有大智慧》一句话概括,讲述了一个“冤冤相报何时了”的禅意故事,其缺陷也在于它的道理盖过了故事。片中刘德华饰演的了因和尚武艺超强,能通因果,即能看到凡人的前世恩怨和现世生死。注定会横死的警察张柏芝最终没有被刘德华挽救,刘德华山中寻仇,并悟到杀死凶手并不能改变任何事情。这样的道理太简单,因此便难以满足观众的胃口。假想一下,如果稍微弱化道理,将“大只佬”刘德华发展成一个类似于蜘蛛侠、蝙蝠侠一样的超级英雄,这个故事会更有生命力。影片前半部分抓获印度高手和泥鳅小偷的段落同英雄故事十分接近,因此改起来难度并不大。此外,影片中的转世轮回、几世宿命、佛教、缩骨功、“因果”等等因素,可以大大丰富这一系列电影的深度和趣味性。

2003年还有一部影片是改编自吉米同名漫画的《向左走向右走》,很多人未必看过,但片中的插曲《遇见》相信每个年轻人都能哼上几句。这部电影的主角对杜琪峰和韦家辉来说十分不主流。在这之前,他们作品中的主人公要么是赌徒、贼偷、杀人犯,要么便是销售、消防员这样的蓝领阶层,像本片中的小提琴家、翻译家这样文艺的从来没有过。吉米的角色设定及故事主线主要是为了哄骗青少年,杜琪峰真正感兴趣的是两位相爱的主人公无论离得多近都永远见不了——他们得服从命运的安排。但脱离了青春期之后,谁还会相信那种从不见面但却始终如一的爱情?杜、韦通过改编,将青春文学变成了成人童话,金城武和梁咏琪并不放任情感,艺术家的世界与外卖妹的世界恰当地融合在一起,我们既熟悉、然而却站在一定距离之外,投入然而却冷静地跟随主人公享受只有童话里才有的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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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探》心中有鬼 疯子变天才

《复仇》记忆不再 也要干到底

离开四年之后,韦家辉在2007年回到了银河映像,和杜琪峰共同导演了银河成立十周年纪念影片《神探》。(没看)

2009年的《复仇》由杜琪峰导演,韦家辉编剧,是一出十分严肃的黑色枪战正剧。影片启用了法国著名歌手约翰尼•哈里戴来担任主演,扮演一位从法国来澳门为女儿和外孙寻仇的餐馆老板高德勒(《爱的世界》中也有一位身在加拿大开餐馆并希望能拯救女婿、外孙的外公角色)。高德勒年轻时也是个杀手,他的法国身份、他的风衣和帽子都表示他的角色正是从梅尔维尔的电影中取之而来。为了寻仇,他雇佣了黄秋生、林家栋、林雪饰演的三位杀手,不料这三个杀手和他的仇人是一个帮派的。

此三人遵循简单的生存法则——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或者说只看眼前事,走一步看一步,或者说是对于做了一半的事情一定要把它做完整的强迫心理——不惜背叛组织和以前的头目任达华,帮高德勒报了仇,也为自己惹上了大麻烦,最后死于任达华的包围之下。因早年的枪伤而要渐渐失去记忆力的高德勒决定为三人报仇,但他不时会忘了仇人是谁、为何报仇,通过这样的故事,杜琪峰和韦家辉探讨了既然人都会遗忘,那情感和恩怨的意义何在,以及如果毫无意义,那是否还要干下去呢?影片结束时,一直苦着张脸的戴德勒对着孩子们开心的笑了,相比仇恨,开心根本不需要你记得什么。

和《枪火》、《放逐》一样,影片为观众贡献了精彩绝伦的枪战场面,垃圾场大战尤为富有浪漫感和史诗感。电影工作者杜琪峰、韦家辉同样遵从基于虚无世界观的生存法则,既然世界毫无意义,那么行动和动作即意味着一切,戏中的人前方百计想要挺住,而导演和编剧则负责让他们在倒下去之前尽量做到姿态优雅。电影技法之于创作者,犹如枪法之于杀手,是衡量生存价值的唯一尺度,他们唯一关心的便是如何把动作、画面、音乐、调度、节奏做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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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身男女》美少女爱上俩男人

《高海拔之恋Ⅱ》俏寡妇走出丧夫痛

随着内地票房的日渐增长,杜琪峰和韦家辉也把他们的电影受众扩大到内地市场。2011年的两部爱情喜剧《单身男女》和《高海拔之恋Ⅱ》不仅启用了内地明星,而且故事的很大一部分都是在内地来拍摄完成的。

《单身男女》讲述古天乐和吴彦祖争夺高圆圆爱情的故事,其中古天乐与高圆圆的上下级类似于《孤男寡女》中的刘德华和郑秀文,而吴彦祖则饰演一个建筑设计师。两位男主角都拿出各自的奇技淫巧,而高圆圆必须解决二选一的难题。导演和编剧对其创造的三个主角并不批判,古天乐有钱、世俗,对性爱的态度十分开放;吴彦祖则是古典与忠贞爱情的代表者,同时也是个单纯的艺术家。最后,高圆圆选择了吴彦祖,这种选择只是因为吴彦祖当时正在她身边,拒绝了他大家脸上下不来而已,其中随机的因素更多一些。人面临各种选择,选项的优劣往往不能拿精确的数字来衡量,而做出了决定则意味着不得不放弃一些美好的东西。至于最佳方案即两男一女的生活方式,要等到人类社会的生产力发展到一定水平时才能实现。

《高海拔之恋Ⅱ》故事设置在云南香格里拉深山里,古天乐饰演的天王巨星在被同事高圆圆拒绝了爱情之后,逃到了这里,并遇到了已来这里生活多年的香港寡妇郑秀文。他在这里医好了酒瘾和情伤,并爱上了这里普通的生活和郑秀文。郑秀文丈夫多年前为了寻找一位一个孩子进入了密林里,不料自己却被困其中,没有活下来。复出电影界的古天乐为此拍了一部电影,名为《高海拔之恋》,以纪念郑秀文和她丈夫的爱情。这也是为什么杜琪峰的这部影片取名为“Ⅱ”的原因。影片实际上是《百年好合》、《大块头有大智慧》的结合体,大山的桃花源意义、郑秀文和古天乐的演员设置和前者一模一样,而丧命深山的桥段则取之于后者。这并非代表创造力的枯竭,而是韦家辉心中在意的东西始终未变,就像杜琪峰偏爱他的黑色枪战题材一样。影片的缺陷是郑秀文的普通话实在太糟,常常将人引致出戏的状态。

《毒战》没有意义可言 挺住意味一切

在最近的一部影片《毒战》中,杜琪峰和韦家辉赤裸裸地将他们对于生存和死亡的看法摆到了台面上。似乎转了一个圈,两人又回到了他们1990年首次合作的影片《爱的世界》,主人公在片中的遭遇随着时间发展越来越绝望,古天乐和刘松仁同样像蠕虫一样,拼命想要活着,但越是挣扎,反而被绑得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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